顾枭的伤势在玉清的悉心照料和相对安稳的环境下一天天好转。
他已经可以不用拄杖独自在村里缓慢行走左眼空洞处的伤口也基本愈合只留下狰狞的疤痕。
但重伤损耗的元气并非短时间内能够恢复他依旧虚弱无法从事开荒、劈柴这类重体力活。
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看着玉清天不亮就起身去侍弄屋后那片刚刚冒出稚嫩绿芽的菜地看着他下午雷打不动地坐在溪边与那架吱呀作响的纺车“搏斗”看着他因为疲惫而愈发清瘦的背影顾枭的心就像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
他不能永远做一个被照顾者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开始更加细致地观察这个村子观察村民的生活。
他发现这个深山村落几乎与外界隔绝知识在这里是极其奢侈的东西。
除了李老村长略微识得几个字绝大多数村民都是目不识丁。
偶尔有人想要给在外谋生的亲人寄一封家书或者村里需要记录些简单的公共账目都成了难题。
村民往往要跋涉数十里山路去往山外的乡镇才能找到识字的人帮忙费时费力还常常因表达不清而误事。
一个念头在顾枭心中逐渐清晰。
一天傍晚他看到邻居王大哥蹲在自家院门口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听王大哥和媳妇的对话似乎是他们想要给远嫁到邻县的女儿寄一封信但奈何囊中羞涩请不起人又不认识字。
顾枭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王大哥”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尽量放缓“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帮你写。
” 王大哥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顾枭。
这个沉默寡言、脸上带着骇人伤疤的汉子竟然识字?他眼中充满了怀疑。
顾枭没有多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王大哥犹豫了一下或许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他起身回屋翻找了好一阵才拿出一张边缘粗糙发黄的草纸和一支几乎秃了毛的毛笔还有一小块干涸的墨锭。
他不好意思地说:“顾……顾兄弟就只有这个……” “无妨。
”顾枭接过东西让王大哥打了点水来耐心地将墨锭化开。
然后他就在院门口的石磨上铺开草纸凝神提笔。
当他握住笔的那一刻那种久违的、掌控的力量感似乎又回来了些许。
但他很快摒弃了杂念专注地听着王大哥磕磕绊绊地说想要告诉女儿的事。
随后他手腕悬动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游走一行行清晰、工整而有力的字迹流淌出来。
虽然纸张和笔墨低劣但那份融入骨子里的功底和气势却难以完全掩盖。
王大哥虽然不识字但看着那排列整齐、如同印刷出来一般的字迹眼睛都直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顾枭手中接过那张纸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连声道谢:“哎呀!顾兄弟!真是……真是太谢谢你了!这字写得……真好!” 这件事很快就在小小的桃源村传开了。
山脚那间破屋里不仅住着个会干活、能吃苦的玉清还住着一位识文断字、能写会算的“顾先生”。
起初村民们还带着观望和些许畏惧但生活的实际需求很快战胜了疑虑。
开始有老人拿着儿子从军中辗转捎回、字迹模糊的家信颤巍巍地来找“顾先生”解读;有妇人拿着需要记录的、与货郎交易的简单账目不好意思地前来求助;甚至李老村长在处理村里那点微薄的公用物资时也会偶尔来请顾枭帮忙核对记录。
顾枭对此一律平和接纳。
他坐在破屋门口的木墩上就着天光耐心地为村民读写信件记录账目。
他不再穿着绫罗绸缎而是和村民一样穿着粗布麻衣;他不再身处雕梁画栋而是居于四壁漏风的陋室。
但他执笔时的那份专注和沉稳却依旧带着过往岁月的烙印。
他不收取金钱报酬他知道村民们都没有余财。
当村民们过意不去执意要送些东西表示感谢时他会指着玉清之前借来的、那个装米的破瓦罐平静地说:“若有多余的米粮不拘多少放一点进去即可。
” 或者指着空空的菜篮子:“鸡蛋、菜蔬也都行。
” 于是他们那个总是捉襟见肘的米罐里偶尔会多出一小把糙米;他们的菜篮子里有时会多出两个还带着母鸡体温的鸡蛋或者一把翠绿的青菜一块咸香的黑乎乎的腌萝卜。
当顾枭将第一次用“笔墨”换来的几个鸡蛋交给玉清时玉清愣住了。
他看看鸡蛋又看看顾枭平静无波却隐约透着一丝松快的独眼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多问只是接过鸡蛋轻轻说了声:“真好。
” 那天晚上他们喝上了许久未曾尝过的、飘着金黄蛋花的野菜汤。
顾枭看着玉清捧着碗小口喝着热汤时那满足的神情心中那片焦灼的无力感终于被一种细微却坚实的成就感所取代。
他失去了挥斥方遒的舞台却在这穷乡僻壤用另一种方式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守护着这个由他们两人共同构筑的、风雨飘摇却充满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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