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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党清流之间的第三种活法第489章 说客

嘉靖三十四年春末。

一支规模远超寻常、仪仗森严的队伍离开了京城沿着运河官道向南而行。

队伍前方是八名骑乘骏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缇骑开道眼神锐利扫视前方凛然不可侵犯。

其后是四名宫中内侍骑着温顺的骡马居中一人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明黄色绸缎严密包裹、火漆封缇的紫檀木盒里面便是那份需亲交胡宗宪之手的密旨。

再往后竟是四名身着青袍、头戴乌纱的礼部仪制清吏司官员他们神情肃穆一丝不苟维护着天使传旨的皇家威仪与规程。

队伍的核心是一辆宽敞坚固、装饰着靖海伯徽记的马车。

陈恪一身绯色常服坐在车内车窗帘幕微掀目光投向窗外不断向后掠去的初春景致。

车辕上阿大亲自驾车目光十分的警惕。

马车前后另有二十余名陈恪的伯府亲随家将皆骑马佩刀护卫左右。

如此阵仗传一道旨意规格之高远超寻常。

尤其是礼部官员的随行更透着一股“宣示恩赏、昭告规仪”的意味。

旅途漫长运河波澜不惊两岸杨柳渐绿。

陈恪的思绪却如车外不断变换的风景起伏不定。

嘉靖的用意其实并不难猜。

他身为兵部右侍郎即便近日“养伤”亦有权限查阅过往的军情奏报与邸抄。

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近几月来自浙直总督府的系列公文。

与去岁同期的“捷报频传”、“倭患渐靖”相比近来胡宗宪上奏的文书语气虽依旧沉稳但所陈述的情势却微妙地变得“严峻”起来。

“倭寇残部流窜突袭虽斩获颇丰然其行踪愈发飘忽难以尽歼……” “沿海卫所兵备废弛遇敌则溃致使小股倭寇屡屡登岸滋扰……” “筹饷艰难兵士时有怨言恐非长久之计……” 这些奏报单看每一份似乎都情有可原倭寇本就狡猾边军积弊亦非一日之寒。

但将时间线拉长其变化的趋势却隐隐勾勒出一幅“东南复又暗流涌动”的图景。

陈恪甚至能想象到严嵩在得知杨顺倒台、自身地位岌岌可危之时会如何暗中向远在东南的胡宗宪传递讯息。

那讯息或许并非直白的命令而更可能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汝贞啊……东南之重系于你一身。

倭寇……不能不剿却也不必……急于求成毕其功于一役。

边镇安宁方显你坐镇之功朝廷……也方能记得你的辛苦。

” 这并非一定是严嵩明确指示胡宗宪“养寇自重”但那种“维持现状、凸显重要性、以拖待变”的意味几乎呼之欲出。

胡宗宪是能臣也是官场中人他不可能听不懂这弦外之音。

于是东南的倭患在奏报上便从“即将平定”悄然变成了“仍需时日”、“时有反复”。

嘉靖皇帝是何等精明之人? 他或许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胡宗宪谎报军情但他绝对能嗅到这其中的政治气息——严党在利用东南的军事压力作为自保的筹码!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嘉靖要彻底扳倒严党就不能不处理胡宗宪这一环。

胡宗宪手握东南兵权是严嵩一手提拔起来的重臣若他心怀怨望或为保严嵩而真的在东南生出大乱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东南是财赋重地绝不容有失。

但反过来若贸然处置胡宗宪东南抗倭大局由谁接手? 谁能保证平稳过渡?徐阶?高拱?他们的人未必懂军务能镇得住场子。

一旦东南崩盘倭寇大规模卷土重来他嘉靖的盛世颜面、修道银钱都将化为泡影。

所以嘉靖陷入了两难。

他需要胡宗宪稳住东南但又必须确保胡宗宪在他清算严党的过程中是“自己人”至少是“中立者”绝不能是“反对者”。

想到这里陈恪对自己此行的使命已然洞若观火。

说客。

陛下派他这位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圣眷正隆、且与严党并无深厚瓜葛的靖海伯前来根本目的就是说客! 那紫檀木盒中密封的圣旨从随行的礼部官员规格来看极大概率不是问罪诏书而是厚赏! 加官?晋爵?赏赐金银?褒奖其抗倭之功?以示皇恩浩荡陛下并未因严嵩之事而迁怒于他胡宗宪。

但这份“恩赏”是需要前提的。

陛下需要他陈恪在胡宗宪跪下接旨、聆听那满篇褒奖词之前先行“说服”他。

说服他什么? 说服他认清形势:严党大厦将倾已是必然。

陛下清算严嵩并非针对所有与严党有关之人尤其是他胡宗宪这样于国有功的干才。

说服他做出选择——是继续背负着“严党门生”的包袱与即将覆灭的旧船一同沉没甚至可能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还是幡然醒悟弃暗投明向陛下效忠继续为朝廷、为陛下镇守东南扫清倭患博一个青史留名、功成身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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