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灰没落。
我站在原地脚底那层银灰色的尘土正缓缓渗入鞋底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吸了进去。
四周的结界还在震颤符文剥落的火星还在烧着那句“勿信执笔之人”可我已经顾不上看它了。
脚下裂开的蛛网状纹路越扩越深青铜玉盒从地底缓缓升起锈迹斑斑边角刻着半残的星轨图——那是玄冥阁初建时的定位符。
寒星想冲上来却被一股反向力道掀得后退两步手在空中抓了个空。
“别碰。
”我说“这玩意儿认主别人碰会疯。
” 她咬住下唇没再动但手指已经搭上了腰间的星盘碎片随时准备砸出去。
我蹲下身折扇尖轻轻挑开第一道因果锁。
咔。
空气中浮现出一道虚影:三千年前雷云压顶一个穿素白衣裙的女子挡在我身前替我承受了诛神雷的第一击。
她的背影很瘦发带断了半截在风里飘得像条褪色的绳子。
第二道锁开启时左眼的琉璃镜猛地一烫异瞳自行浮现映出另一幕画面——我跪在轮回井边手里捧着一抔黑土埋下一朵彼岸花。
那天没有风花瓣却一片都没落进土里全飘进了井口。
第三道锁碎裂的声音很轻像一根线绷断。
玉盒开了。
里面躺着一枚令牌巴掌大边缘卷曲正面四个字:“玄冥阁主”。
字是用血写的已经发黑但还能看出笔锋里的狠劲——是我当年亲手刻的。
背面更简单只有一个名字也被血浸透了大半只剩最后一点墨痕勉强连成“……昭”字。
我盯着它看了三息忽然笑了。
“你还留着这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黑雾翻涌渊主的恶念投影重新凝聚悬浮在结界上方九柄血刃环绕周身缓缓旋转。
他不像刚才那样藏头露尾这次是完整的意识体连说话都带着回音像是从很多个喉咙里同时发出。
“我还以为你早把它扔进冥河喂鱼了。
”他说“毕竟这是你背叛天律的铁证。
” 我没理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令牌上的血渍。
不是别人的血。
是我的。
三千年前那一日天罚降下我站在九重天崩塌的裂缝前亲手把这牌子插进心口切断与天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那时候整个三界都在喊我“祸世妖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叛徒我是唯一看清账本错漏的人。
“你说错了。
”我把令牌翻过来对着光“这不是铁证是辞职信。
” 渊主冷笑:“你以为换个说法就能洗清罪名?你毁天律、逆轮回、私改命格哪一条不是重罪?” “重罪?”我嗤了一声“那你告诉我一个‘不存在的人’犯的罪还算数吗?” 他顿了一下。
我趁机将规则之力注入令牌。
刹那间整片战场剧烈震动地面浮现出巨大阵图轮廓——九宫八煞阴阳交泰中央一道裂缝直通地脉深处。
正是当年玄冥阁立基时的根基法阵以我自身为引锚定三界缝隙而成。
寒星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一块残碑才站稳。
“楚昭……你身上……” 我低头看了眼胸口。
旧伤裂开了血顺着衣襟往下淌滴在令牌上那些发黑的铭文竟开始泛出微光像是被重新唤醒。
“这点痛不算什么。
”我抬手用扇骨抵住她嘴唇“闭嘴蠢货。
比起她死那天这连热身都不算。
” 话音未落脑海中又闪过一幕:火雨坠落她倒在我怀里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她说:“你要活着活得比谁都久把那些骗人的规矩一条条撕了。
” 我没哭。
只是把她的尸身抱进云海裂痕然后一个人建了玄冥阁。
现在这阁主令回来了。
我握紧令牌任鲜血浸透每一个字。
阵图全亮。
九道规则丝线自地底腾空而起缠绕周身如同枷锁又似冠冕。
我抬头看向渊主唇角扬起:“你说我是漏洞?行啊——那你猜猜一个靠漏洞活了三千年的‘异常’能不能用你当年亲手埋下的阵眼把你钉回深渊?” 渊主的身影晃了晃。
“你不可能激活它!”他声音第一次有了裂痕“那个阵早就废了!你没了神籍不配执掌玄冥权柄!” “不配?”我冷笑“那你问问这地脉还认不认我这个阁主?” 话音落下脚下阵图轰然共鸣一道金光自中心冲天而起直贯结界顶部。
那些原本属于正派的符文瞬间崩解化作灰烬飘散。
渊主怒吼:“你不过是借用了过去的残影!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主宰!” “主宰?”我掂了掂手中的令牌血还在流但手很稳“我不当主宰我只当判官——专判你们这些披着正义皮的垃圾。
” 寒星突然开口:“楚昭你还能撑多久?” 我没回头。
“撑到有人来收尸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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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翻册镇压三界第175章 战场真相楚昭旧物现来源 http://www.v1z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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