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的临时指挥部里空气仿佛被冻成了块状。
那句“全军转向我们自己走出一条路来”的命令通过电波和传令兵的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巨石砸碎了前线所有的喧嚣只剩下死寂和随之而来的、更加猛烈的暗流。
无线电里王大彪的咆哮声失真得如同野兽的嘶吼:“转向?往哪儿转?俺的坦克陷在泥里弟兄们在壕沟前面流血!大帅让俺们往狼窝里转吗?” 紧接着是霍老大沉闷的声音带着水雷爆炸后特有的嗡嗡声:“大帅俺的铁王八被钉死在河道里了!前面是雷岸上是炮俺们……动不了啊!” 指挥部内十几名高级军官的脸上写满了同样的困惑与惊骇。
他们的目光像无数支无形的探针试图刺穿林好那张被熊皮大衣的领子遮住大半的、毫无表情的脸。
自己走出一条路?在这片连驯鹿都会迷失方向的、广袤无垠的针叶林和冻土苔原里?带着十万大军?这不是在走路这是在集体奔赴一场最缓慢、最痛苦的死亡。
林好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军用水壶里那已经不怎么冒热气的姜茶。
他的胃在抽搐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决定。
他只是不想再让王大彪的士兵拿血肉去填那该死的反坦克壕不想让霍老大的“踏冰者”变成河底的铁棺材。
至于那条“路”在哪里……天知道。
就在这凝固的沉默即将压垮所有人神经的时候李墨涵动了。
他缓缓地从地图前直起身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通透的微笑。
他走到指挥部的中央仿佛不是在面对一群焦躁的军官而是在给一群蒙昧的学童讲学。
“诸位都以为彪哥和老霍的进攻是此战的主力吗?”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众人一愣。
“错了。
”李墨涵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悲悯“大错特错。
” 他伸出两根手指一指地图上维季姆的陆路防线一指勒拿河的水雷区:“此二处乃是敌人的‘势’是他们自以为是的铜墙铁壁。
大帅命王、霍二位将军猛攻所为何事?难道真是为了攻城拔寨?” “此乃‘投石问路’之计!”李墨涵的语调陡然拔高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更是‘敲山震虎’之策!我们投出的‘石头’是坦克和战舰;我们敲打的‘山峦’是敌人的防线。
为的就是让那头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老虎’——敌人的主力、他们的指挥中枢、他们的全部心神——被这巨大的声势牢牢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由惊愕转为思索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军长和霍师长以及他们麾下浴血奋战的将士他们不是攻坚的利刃他们是……按住手术台上病人四肢的铁钳!他们用自己的牺牲和咆哮为大帅的真正杀招创造了万无一失的条件!” 李墨涵猛地一转身枯瘦的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维季姆城与勒拿河之间那片巨大的、代表着未知与死亡的空白区域。
“而我们这支看似笨拙的、徒步而行的大军才是大帅手中那柄最锋利、最精准的……手术刀!” “敌人以为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陆路或水路。
他们错了!大帅从一开始就为他们准备了第三条路——一条从他们心脏里穿过去的路!” “此计名为‘中心开花’!又名‘釜底抽薪’!我等此行非是迷途乃是奔袭!是直捣黄龙!是绝其根本!待我等神兵天降于维季姆之后敌人方会恍然大悟他们一直死守的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嘶——” 指挥部里又一次响起了那熟悉的、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好身上。
那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位指挥官而是在仰望一位早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将所有变化、所有牺牲、所有荣耀都计算在内的、深不可测的棋手。
林好默默地拧上水壶盖内心的小人已经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哀嚎:“手术刀?我他妈连解剖青蛙都手抖啊!我只是想绕个路啊!” 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抬起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地、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就这样办。
” --- 一支庞大的、混乱的、却又带着某种诡异决心的军队就这样离开了相对平坦的河岸一头扎进了茫茫的西伯利亚荒野。
这不再是行军这是一场与天地的角力。
没有路。
车轮陷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只能靠十几名士兵喊着号子连拉带拽。
无数由木板和皮革临时捆绑成的雪橇代替了车辆上面堆满了生存所必须的物资。
士兵们用砍下的树枝和帆布制作出简陋的雪鞋一步一滑地向前挪动。
风如同无形的锉刀刮在每个人的脸上。
呼出的热气瞬间在眉毛和胡子上凝结成白霜。
队伍里听不到整齐的口号只有无数脚掌踩进雪里发出的“咯吱”声骡马不堪重负的喘息声以及军官们沙哑的催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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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摊牌了我真是土匪不过地盘有点大第436章 第三条路来源 http://www.v1z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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