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年的春天来得似乎比往年更早一些。
虽然早晚仍带着料峭的寒意但呼啸的北风终究是软和了下来吹在脸上不再像小刀子割似的。
午后的阳光也有了实实在在的温度懒洋洋地洒在94号院的灰瓦和逐渐消融的残雪上屋檐滴滴答答的水声敲打着复苏的土地。
报纸上和广播里也开始出现一些鼓舞人心的消息提及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农业生产正在逐步恢复。
胡同里、大院中人们脸上的菜色似乎褪去了一些眉宇间那总也化不开的愁苦褶皱也被这难得的暖阳熨平了些许。
虽然依旧是粗粮为主细粮难见但至少那勒紧裤腰带、前胸贴后背的极致饥饿感正慢慢地成为记忆。
王水生推着自行车走出屋门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胸中一片开阔。
他喜的是这天地间、这人世间终于透出了活气饱受磨难的普通老百姓总算能看到点盼头了。
忧的是夜里去城外“刷分”的效率确实降低了——逃荒乞讨的人肉眼可见地减少了系统积分增长速度缓慢了许多距离一百万的目标还有不小的距离。
但这丝忧虑很快就被更大的欣喜冲淡了。
积分可以慢慢再想办法可这千万人能吃饱饭、活下来的希望是多少积分都换不来的。
他来自后世深知这段历史的沉重如今亲眼见证拐点的到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欣慰远非个人系统的得失所能比拟。
更何况他自己的生活也在这个春天悄然开启了新的篇章。
自从那个除夕雪夜之后他和张雁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种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那层薄薄的、名为“恩情”与“照顾”的窗户纸被无意又似有意地捅破后一种更加亲密、更加自然的氛围笼罩了他们。
第一次的“互相帮助”后最初的尴尬和慌乱很快在日常的相互关心中消融。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便如同春雨润土自然而然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刻意提起那个夜晚但行动间却多了许多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和亲昵。
白天生活的轨迹变得规律而温馨。
清晨天刚蒙蒙亮王水生便会自然地被隔壁轻微的响动唤醒。
他会起身先把自己屋的炉子捅开加上煤然后便溜达着走进张雁的屋子。
张雁通常已经起来了正轻手轻脚地给还在酣睡的妞妞掖被角或是忙着用小锅在炉子上熬粥、热窝头。
看到王水生进来她会抬起眼脸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却不再躲闪而是带着一丝柔和轻声说:“起来啦?粥马上就好。
” “嗯。
”王水生应着很自然地走到摇篮边看看咂巴着小嘴的妞妞有时会伸手轻轻碰碰她胖乎乎的脸蛋。
然后便拿起搪瓷缸子给自己和张雁都倒上热水或是接过她手里的活儿“我来看着火你去梳头。
” 简单的早饭两人总是凑在一起吃。
就着咸菜丝喝着能温热的粥啃着窝窝头。
话不多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稳。
王水生会把自己碗里稠的粥拨给她一些张雁则会悄悄把咸菜里偶尔能找到的一小滴油星多的部分夹到他窝头里。
吃罢早饭王水生推出自行车。
张雁已经给妞妞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王水生熟练地接过孩子先稳稳地放在大梁上他特意加装的小座位上让张雁先坐上车后座然后再小心地把妞妞递到她怀里。
“坐稳了?” “嗯。
” 车轮转动驶出94号院穿过逐渐热闹起来的胡同奔向轧钢厂。
这一幕几乎成了清晨巷子里一道固定的风景。
不少赶着上班的邻居看到都会笑着打声招呼:“水生送媳妇孩子上班啊?” 一开始张雁还会脸红耳赤地想要解释王水生却只是含糊地“嗯啊”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蹬车的速度都不变。
久而久之张雁也渐渐习惯了只是低下头把脸贴在妞妞温暖的襁褓上嘴角噙着一丝羞怯又满足的笑意。
中午在厂里王水生去食堂打完饭不再是独自找个角落扒拉完。
他总是走到仓库那边和张雁凑在一起吃。
有时是窝头白菜有时运气好能有点荤腥。
他饭盒里的肉片或油水足的菜总会“不小心”拨拉到张雁饭盒里大半。
张雁说他他就咧嘴一笑:“我吃饱了你多吃点下午还看孩子呢。
”两个人的默契自然却比许多正经夫妻还要像样。
下班铃声一响王水生又是最早冲出去的那批人。
在仓库门口等着张雁收拾好东西抱着妞妞出来再一起骑车回家。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晚上若是王水生从“外面”弄来了什么稀罕吃食或是系统里兑换了点好东西必定是大部分都端到张雁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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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四合院之我与她不得不说的故事第60章 春回大地来源 http://www.v1z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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