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行老板的冷笑像冰碴子扎在陈立冬的心上。
“押金 200 扣光电池赔 500少一分都不行!” 男人的手指戳着合同指甲缝里的黑泥蹭在纸上“要么赔钱要么把你那破电动车押这!” 陈立冬攥着口袋里仅有的 38 块钱指尖发白。
电动车是租来的没了电池就是堆废铁押着也不值钱。
他想求情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干涩的沉默 —— 他知道在这种人面前眼泪和委屈都是笑话。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老板把那辆没了电池的电动车推到角落像丢弃一件垃圾而自己则像被抽走骨头的狗踉跄着走出租车行。
又多了 500 块债务。
催收短信还在手机里躺着外卖没赚到钱工地扛不动现在连个遮风挡雨的出租屋下个月的房租都成了问题。
“稳定” 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渴望 —— 哪怕是像机器一样被使唤哪怕是吃猪食住狗窝只要能包吃包住能按时拿到一点工资他就想抓住。
城中村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招工启事“电子厂招工 包吃包住 月薪 4500+ 无需经验” 的字样用红笔写得刺眼。
他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对方声音沙哑:“半小时后XX 路口等面包车接你。
” 半小时后一辆浑身是泥的白色面包车停在路口车窗玻璃裂着蛛网纹车身上喷的 “劳务中介” 字样掉了一半。
陈立冬拉开车门一股汗味、烟味和劣质香水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车里已经挤了十几个年轻人个个面色憔悴眼神茫然有的抱着破旧的行李袋有的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身份证。
“再挤挤还有两个位置!” 中介是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叼着烟伸手把陈立冬往里推。
车门关上的瞬间陈立冬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罐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面包车在马路上颠簸窗外的风景从城中村的破败变成郊区的荒凉。
高楼越来越少厂房越来越多巨大的灰色厂房像怪兽一样趴在地上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白烟空气里飘着一股甜腻的化学品味道闻得人头晕。
“咱们这厂可是大厂家生产手机电路板的订单多加班多工资也多!” 中介唾沫横飞地吹嘘“努力干月入过万不是梦!包吃包住水电费平摊福利待遇好得很!” 他说着却绝口不提每天要干多久流水线速度有多快管理有多严。
车开进工厂大门时陈立冬的心沉了下去。
大门两侧站着保安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像两尊雕塑。
厂房的墙壁是灰色的没有窗户只有几个排气扇在嗡嗡作响透着一股压抑。
入职流程简单得像走过场:填一张表格复印身份证签一摞厚厚的协议(上面的字又小又密他根本没时间细看中介催着 “快签别耽误时间”)然后领了两套工服 —— 灰色的布料粗糙得像砂纸剌得皮肤发疼;一个黄色的胸卡上面印着 “737”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还有一套防静电服和指套布料紧绷穿上后像裹了层塑料。
宿舍是十二人间铁架床上下铺挤得满满当当。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脚臭和泡面调料包的味道地上扔着垃圾墙角堆着行李箱。
陈立冬被分到上铺床板硬得硌人床垫薄得像张纸。
他把破旧的背包塞到床底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 那身曾经用来装面子的西装早就被他压在了箱底现在看来像个讽刺。
他换上灰色工服站在宿舍的破镜子前。
镜子上有裂纹映出的人影歪歪扭扭。
工服太大套在他身上像个麻袋遮住了他曾经的书生气也遮住了他作为 “人” 的特征。
他不再是陈立冬不再是那个渴望保时捷、卡地亚的 “成功人士”他是 737一个即将被扔进流水线的零件。
入职培训只有一小时重点不是教技能是讲纪律:“进车间不准带手机统一放在储物柜发现一次罚 200;不准交头接耳不准随意离开岗位发现一次罚 100;动作要快要准跟不上流水线速度扣绩效!” 培训老师是个年轻女孩语气冰冷像在念机器人指令。
然后他被带进了车间。
巨大的噪音瞬间将他吞没。
成千上万台机器同时运转发出 “轰隆隆” 的轰鸣;传送带永无止境的转动发出 “吱呀” 的摩擦声;气动工具的 “滋滋” 声尖锐刺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噪音墙压得他耳朵嗡嗡作响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空气是温热的弥漫着塑料熔炼的甜腻味、焊锡的金属味和切削液的刺鼻味混合在一起闻得人胃里翻腾。
LED 灯管发出惨白的光照亮了整个车间没有阴影没有温度只有一片刺眼的白让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被分到了电路板生产线工位前是一条流动的传送带上面每隔几秒就会送来一个半成品电路板。
线长是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穿着蓝色的管理服手里拿着计时器像监工一样在生产线后面踱步:“737你的任务就是把这颗螺丝拧进这个孔里对准拧紧不能歪不能漏听到没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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