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撕裂般的、灼烧般的、贯穿一切的剧痛从右脚踝爆炸开来瞬间席卷了陈立冬的整个意识将之前逃亡的肾上腺素带来的短暂麻木彻底冲垮。
他重重地摔在厚厚的、潮湿的落叶层上腐殖质和泥土的气息猛地灌入鼻腔。
右腿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脚踝处传来的痛楚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从那栋关押他们的二层板房跳了下来。
记忆是破碎而混乱的:刀疤王因“蟑螂”的死亡而暴怒迁怒于他扬言要把他送进“水牢”;看守拖着“蟑螂”冰冷尸体的漠然眼神;其他“猪仔”们麻木或恐惧的脸;窗外那片在月光下显得幽深莫测、似乎无边无际的热带丛林;以及最后时刻那几乎是不受理性控制的、纯粹源于求生本能的纵身一跃…… 跳下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时间思考高度只求逃离那个魔窟。
落地瞬间他听到了自己骨头发出的、令人牙酸的脆响以及随之而来的、几乎让他灵魂出窍的剧痛。
但他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大声呻吟。
板房那边已经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犬吠!追兵来了!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他咬紧牙关嘴唇瞬间被咬破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他用双手撑地拖着那条完全无法承重的伤腿凭借着双臂和左腿的力量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拼命地、狼狈不堪地爬向最近的一片茂密灌木丛。
荆棘划破了他的脸和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疼。
昆虫被惊动嗡嗡地飞起。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往里钻往更黑暗、更密集的地方爬去。
身后手电筒的光柱胡乱扫过犬吠声和人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听不懂的当地土语和粗暴的中文叫骂。
“妈的!跑了一个!” “往林子里跑了!肯定跑不远!” “放狗!闻着味儿追!” 陈立冬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身体尽可能蜷缩进灌木丛最深处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只剩下身体因极度疼痛和恐惧而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
狼狗的咆哮声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那畜牲身上散发出的腥臊气。
光柱几次从他藏身的灌木丛上方扫过。
“这边看看!” “妈的这鬼林子!” 脚步声和犬吠声在附近徘徊了一阵似乎判断他可能逃向了另一个方向渐渐远去了。
陈立冬瘫软在冰冷的泥土里浑身都被冷汗和露水浸透。
短暂的脱险并没有带来任何安慰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
他抬起头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向天空。
没有月亮只有浓重如墨的乌云偶尔透下几点稀疏的、冰冷的星光。
四周是绝对的、陌生的黑暗。
各种各样的声音从雨林深处传来:不知名昆虫持续不断的鸣叫、鸟类诡异的啼鸣、远处似乎还有野兽的低吼……每一种声音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寒冷、饥饿、以及最重要的右脚踝那持续不断、一波猛过一波的剧痛迅速消耗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和意志。
他检查了一下伤处。
脚踝已经迅速肿胀起来皮肤发烫轻轻一碰就痛彻心扉。
大概率是骨折或者严重扭伤。
在这种地方这种伤势几乎是致命的。
完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他逃出了那个诈骗窝点却跳进了一个更大、更原始、更残酷的炼狱。
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药品没有方向还拖着一条断腿。
在这片陌生的、危机四伏的热带雨林里他能活多久?一天?两天?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想要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又传来了几声犬吠和引擎发动的声音似乎是追兵彻底放弃了搜索或者扩大了搜索范围。
这声音反而刺激了他。
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蟑螂”临死前空洞的眼神在他眼前闪过。
他不能像“蟑螂”那样无声无息地烂掉、死掉成为某个乱葬岗里一具无人认领的白骨。
他欠的债还没还清家里的父母还在等他他亏欠的娟还在期盼着…他甚至……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真正地“活”过一场。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狠劲从心底最深处钻了出来。
像狂风暴雨中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烛火。
他想起怀里那根冰冷的金属条。
他艰难地将其掏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这东西现在救不了他的命但至少能给他一点虚幻的“武器”的感觉。
他需要水需要庇护所需要处理伤口。
他环顾四周黑暗中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侧耳倾听试图分辨水流的声音但除了虫鸣和风声一无所获。
他咬着牙开始用那根金属条和双手在身边艰难地挖掘。
泥土和腐烂的树叶下相对松软。
他挖了一个浅坑然后挣扎着扯下一些较大的树叶铺在坑底和四周勉强做了一个极其简陋的、或许能隔绝一点地面寒气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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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牛马人第55章 雨林深处的绝境求生来源 http://www.v1z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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