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的绞痛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在陈立冬的腹腔内盘踞、啃噬。
从“金殿”后门那条污秽的通道到返回仓库巷口的颠簸路程这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一阵紧过一阵带着灼烧般的恶心感。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拖着那条愈发沉重的伤腿一步一步挪回那间位于城市褶皱里的出租屋。
钥匙在锁孔里颤抖地转动了好几次才勉强插进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混合着廉价中药和潮湿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曾经让他感到些许安心的“家”的味道此刻却加剧了他胃里的翻江倒海。
母亲已经睡了里屋传来她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声。
这声音像一根细线勉强维系着他即将溃散的意识。
他不敢开灯怕惊醒母亲也怕灯光照亮自己此刻必然惨白如纸、布满虚汗的脸。
他摸索着钻进自己的隔间甚至来不及脱掉那身沾染着仓库灰尘和“金殿”后厨油腻气味的衣服便像一袋沉重的沙土般瘫倒在冰冷的床板上。
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抵住胃部仿佛这样就能按住那条疯狂作乱的毒蛇。
冷汗浸透了内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疼痛是如此具体而猛烈它蛮横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将那些关于道德沉沦、关于未来绝望的思绪暂时都挤压到了意识的边缘。
原来身体的崩溃比精神的堕落来得更加直接和不容置疑。
他就这样在黑暗中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疼痛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变成了一种持续的、钝重的闷痛但恶心感却越发强烈。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扑到房间角落那个破旧的洗手盆前刚低下头一股酸腐的液体就混合着苦胆水猛地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呕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立冬?是你吗?怎么了?”里屋传来母亲惊醒后焦急而虚弱的声音伴随着窸窸窣窣准备起身的动静。
“没……没事妈!”陈立冬强忍着又一波涌上喉头的恶心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可能晚上吃坏了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您别起来睡您的!” 他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胡乱冲了冲脸又漱了漱口试图冲散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水流声掩盖了他粗重的喘息。
他不敢让母亲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不仅仅是身体的痛苦更是因为这副痛苦背后连接着那个他无法启齿的、黑暗的收入来源。
母亲在里屋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几句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但终究没有起身。
陈立冬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新一轮的绞痛攫住他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弃在岸边的破旧玩偶。
不能去医院。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正规医院意味着挂号、检查、开药那是一笔他此刻即便揣着阿杰给的那叠脏钱也感到心惊肉跳的开销。
而且病历、记录……他下意识地抗拒着任何可能将他与“正常”社会联系起来的正式轨迹仿佛他那沾满污秽的手不配触碰那份洁白。
他想起了刀疤脸男人想起了阿杰想起了仓库里其他那些沉默的同伴。
他们这类人有了伤病会去哪里? 天快亮时疼痛终于暂时退潮留下一个虚弱不堪、仿佛被掏空了的躯壳。
陈立冬挣扎着给母亲准备了简单的早饭和药谎称自己接了个白天的零工需要早点出门。
母亲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陈立冬心上却重逾千斤。
他揣着那叠钱按照一种模糊的、底层生存者之间心照不宣的“常识”走向城市另一个方向的边缘地带。
那里没有光鲜的写字楼和购物中心只有拥挤的城中村、嘈杂的旧货市场和隐藏在各种招牌后面的、见不得光的行当。
他穿过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一线天”巷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出租屋窗户伸出竹竿晾晒着各式各样的衣物。
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垃圾和某种劣质消毒水混合的复杂气味。
他留意着墙壁上那些用红色或黑色油漆随意涂抹的小广告——“老军医”、“专治疑难杂症”、“无痛人流”、“快速见效”。
终于在一个挂着“便民诊所”褪色招牌、门口堆满杂物的楼梯口他停下了脚步。
招牌旁边用更小的字写着“内科、外科、妇科、男科”包罗万象反而更显得可疑。
他犹豫了一下胃里隐隐传来的余痛推着他迈步走上了昏暗、陡峭的楼梯。
二楼所谓的“候诊区”其实就是楼道拐角放着的两张破旧塑料椅子。
一个穿着沾有不明污渍白大褂、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头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打盹。
桌子上散乱地放着一些空的药瓶和一本封面卷边的杂志。
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来苏水味道试图掩盖却更凸显了某种不洁的气息。
陈立冬轻轻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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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牛马人第72章 胃痛与黑诊所来源 http://www.v1z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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