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耻第41章 倭寇再起

绍兴二十五年的春分刚过明州港的晨雾尚未散尽望楼上的烽火便撕裂了天际。

八百里加急的军使滚鞍下马喉头还带着海风的咸腥：倭寇主力八十余艘战船直扑台州！水师前锋...全军覆没！ 韩世忠一拳砸在海防图上震得茶盏乱跳：才消停三个月这群豺狼竟敢卷土重来！ 陆明远查验军使带来的箭囊指尖抚过箭镞上的新纹：淬毒手法更精进了还掺了岭南瘴疠的毒蕈。

他望向东南方向这次来的不是寻常海盗。

赵瑗展开血染的战报瞳孔骤缩：倭寇阵中出现铁甲船船首镶撞角桅杆悬黑莲旗——是摩尼教的幽冥船！ 正当众人凝神时窗外突然坠下只信鸽。

林素问解下鸽腿竹管倒出的竟是保和堂特制的金疮药药粉中混着张字条：青囊现世龙王归海。

他们在找《青囊书》下册。

陆明远碾碎药粉看来婉容至死都没说出下册下落。

台州城外的海面漂浮着碎木板与断帆涨潮推上来的一具具尸体皆被削去右耳。

幸存的老船工趴在滩头哭嚎：他们用钩索扯破船帆用毒烟迷昏将士...那群戴鬼面的根本不是人中箭都不吭声！ 陆明远查验尸体伤口发现创面泛着诡异的荧光：是东海鲛毒见血封喉。

更令人心惊的是倭寇此次专挑纲船下手三日内劫掠漕粮十万石。

市舶司的账簿被焚毁前主事用血在砖缝留下二字。

台州水师出动前倭寇就已知晓航线。

赵瑗凝视着破碎的帅旗军中必有他们的眼线。

当夜巡防时阿青在礁石间发现个奄奄一息的水兵。

那人攥着半块虎符嘶语：参将...通敌...话未说完便毒发身亡掌心露出摩尼教的火焰纹。

林素问撬开虎符里面藏着张潮汐图——标注的正是三日后漕运船队经过蛇蟠岛的时间。

蛇蟠岛四周暗礁密布韩世忠亲率楼船埋伏在雾中。

子时将至海面果然传来船歌却是群渔家女在采珠船上唱俚曲。

中计了！老舵手突然惊呼今日是望日该涨大潮！ 但见海水反常退却礁群间露出森森铁桩——倭寇竟用沉船筑成了迷宫阵！霎时间火光大作数十艘快艇从礁石后窜出船头架着改良的猛火油柜。

放箭！赵瑗令旗挥下箭雨却被铁甲弹开。

一艘幽冥船直撞旗舰船头立着的鬼面将领扬手撒出紫粉——正是苏半夏研制的失魂散！ 陆明远急令鸣金却见中毒水兵如提线木偶般调转弓弩向同伴射击。

混乱中那鬼面将突然摘下面具露出的面容让所有人倒吸冷气——竟是已葬身火海的太医！ 别来无恙啊师弟。

太医抚摸着脸上的烧伤疤痕火海焚身之痛今日便请诸位品尝。

他挥动令旗幽冥船两侧开启暗门露出数十架连环弩。

箭矢破空而来箭尾皆绑着药囊触船即爆散毒烟。

屏息！陆明远撒出解药海风却将毒烟卷向楼船。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阿青突然点燃特制药草——浓烟遇火化作清香竟将毒雾尽数中和。

太医狞笑：看来师弟得了《青囊书》真传。

他突然指向东南但你们护得住台州护得住整个东南吗？ 几乎同时望楼升起七处烽火——温州、福州、泉州接连告急！林素问剑气如虹直取太医剑锋却被铁扇挡住。

那使扇的文士轻笑：圣教明尊座下左使恭候多时。

混战中太医突然掷出烟幕弹。

待烟雾散尽幽冥船已消失无踪只留下海面上漂浮的黑色莲花。

捞起的黑莲在药水中缓缓绽放花蕊间藏着金箔密信。

译出的暗文令人心惊：端阳佳节钱塘观潮万舸齐发。

他们要直捣临安！韩世忠须发皆张此次倭寇数量远超预估至少两百艘战船。

陆明远查验莲花根系发现附着南海特有的醉龙藻难怪船只神出鬼没他们用了致幻药物操控海流。

更可怕的发现来自阵亡倭寇的遗体——这些所谓多是闽浙沿海流民被药物控制成了行尸走肉。

赵瑗捏碎腰牌：用宋人打宋人好毒的计算！ 正当众人商议对策时市舶司仓库突然爆炸。

救火的士兵在灰烬中找到半块烧焦的腰牌刻着枢密院都承旨的官印！ 朝中果然有内应。

林素问剑尖挑开腰牌夹层露出张药方——配方与太医所用剧毒同源笔迹却像极了宰相秦桧！ 加急军报震动了临安朝堂。

垂拱殿上秦桧力主议和：倭寇不过求财许以市舶之利便可化解。

赵瑗掷出缴获的腰牌：若他们求的是大宋江山呢？ 满殿哗然中陆明远奉上验毒结果：倭寇所用之毒需用宫廷禁药为引。

他目光扫过秦桧微微颤抖的指尖而太医院记录显示上月有批禁药调往宰相府。

秦桧冷笑：陆大夫莫非要说本相通敌？他忽然取出密信倒是韩世忠麾下参将与倭寇往来书信在此！ 局面顿时诡谲。

退朝后赵瑗在保和堂密室展开海图：看来有人要借倭寇之手清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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