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浮舟倏忽已是数日光阴流转。
星斗移转风涛不息杨炯所率的船队劈开万顷碧波日夜兼程地朝着登州方向驶去。
船行海上时日便显得格外悠长又格外短促唯有一轮明月或盈或缺悬于墨蓝天幕默默无言。
夜色深沉海风带着咸腥与凉意掠过将船高耸的桅杆。
杨炯踏着甲板足下是经年累月海水浸泡、脚步磨砺出的坚实木质随着行走发出轻微而熟悉的吱呀声响。
杨炯身形挺拔黑色劲装几乎与浓重夜色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眸子在暗处亮如寒星警觉地扫视着船队上下左右。
巡夜之事杨炯从不假手于人。
他行至主桅之下仰首望去。
那粗壮的桅杆如擎天巨柱直指苍穹。
他伸出手极仔细地抚过桅杆底部与甲板相交的“将军柱”铁箍又沿着固定主帆的粗大绳索一路向上摩挲查探有无绳索因风浪磨损而起的毛刺或是暗藏的裂痕。
每一寸的触感都反馈入心容不得半点含糊。
查验毕杨炯方才举步沿着狭窄的舷梯向下步入甲板之下更为幽暗的世界。
底舱的灯火昏黄摇曳空气里混杂着桐油、硝石、粮食以及难以言喻的潮湿气息。
杨炯屏息凝神先是在堆积如山的粮袋间巡睃俯身细看麻袋有无鼠啮虫蛀的痕迹又屈指敲击舱壁侧耳倾听是否有异样的空洞回响。
再行至最底层的压舱石处俯身探手在冰冷的石缝间摸索确认龙骨与肋板接榫之处是否依旧紧密坚实有无渗水湿意。
待做完这一切重新登上甲板又径直走向船艏炮位。
沉重的巨炮静伏在月光下炮身泛着冷硬的幽光。
杨炯蹲下身先以指节叩击炮管其声沉实并无暗哑裂纹之兆;继而仔细检视炮尾火门是否洁净通畅复又点数了旁边木箱中码放整齐的炮弹数目与昨日所记分毫不差。
一切皆稳妥他紧绷的肩线才略略松弛下来。
这一番严谨巡查下来月影早已西斜海天交接处墨色正浓。
甲板上值夜的水手们精神高昂丝毫不敢懈怠正四处巡逻警戒。
杨炯朝他们微微颔首示意目光掠过船舷外墨浪翻滚的深暗海面心头却无端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不再停留步履略显沉重地朝着上层舱房行去。
足音落在寂静的廊道上分外清晰每一步都踏在他无言的忧思之上。
那忧思所系正是此刻仍亮着灯火的舱房中人——白糯。
这姑娘论年岁似与杨炯相仿甚或还长他一岁然其心思之纯稚行事之天真却宛如垂髫小童、不解人事的少女一般。
安倍吉平曾言她是被人窃了命数遭了“天伤”神思便被困在了懵懂未开的年纪。
杨炯素来对鬼神天命之说敬而远之然在这光怪陆离的世间行走日久身边奇人异事层出不穷那点不信也如海礁般被岁月的浪潮冲刷得渐趋模糊心中竟也生出几分敬畏与无奈。
更奇者这心智如孩童般的白糯一身武学修为却惊世骇俗。
李澈曾私下与杨炯言道白糯一身功夫已臻凡俗武夫所能企及的绝顶之境除却那些身负佛道真传嫡传弟子世间恐难觅敌手。
此番自倭国返航白糯这素来不晕船的身子竟莫名地呕吐连连白日里精神萎顿到了夜间更是噩梦频仍常在梦中惊悸呓语。
这情形让杨炯如何不忧心如焚? 静玄真人将爱徒托付于他临行前殷殷嘱托犹在耳畔。
这一路行来白糯虽懵懂却赤诚若水她那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曾数次将危难化解无形。
杨炯感念于心早已视她如小妹岂能任她这般受罪而置之不理? 是以每夜前去探看温言抚慰直至哄她安然入眠便成了杨炯雷打不动的惯例。
“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逸出唇边。
杨炯已是行至那熟悉的舱门前。
门缝之下一缕昏黄的光晕透出映着门框的轮廓微微摇曳不定。
显然里头的人儿还未歇下正巴巴地等着他。
这景象数日来已是常态。
杨炯压下心头纷杂的思绪不再踌躇抬手便推开了那扇虚掩的舱门。
“吱呀”一声轻响舱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白糯并未安卧榻上而是趿着软底绣鞋只着一身素白轻纱寝衣斜斜倚在床沿。
那轻纱质地薄透烛光下少女初熟的身段曲线便朦朦胧胧地显露出来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柔和的烛火在她玲珑的起伏处投下浅浅的光晕曼妙得惊心动魄。
她显然已预备就寝一头乌亮如墨的长发解开了白日束着的发带如瀑般随意披散在肩头胸前更衬得一张巧脸莹白如玉不染半分俗世尘埃。
然而最令人心折的是她那双眼睛。
听得门响白糯倏地抬眼望来。
那眸子里仿佛盛着山涧最清冽的泉水纯净得毫无杂质方才还微微蹙起的眉头在见到杨炯身影的刹那如同被春风拂过瞬间便舒展开来化作一片明媚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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