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立锥之地 门在身后合拢将最后一丝来自外界的、微弱的光线与声响彻底隔绝。
店铺内部陷入了近乎绝对的黑暗与寂静只有尘埃在从屋顶破洞和窗棂缝隙透进来的几缕可怜光柱中不知疲倦地飞舞如同被惊扰的、微小的幽灵。
张清玄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呼吸着这陈腐、潮湿、带着霉味和旧纸张气息的空气。
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极致的昏暗店铺内破败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的、伤痕累累的巨兽残骸。
他没有点燃任何灯火只是凭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和远超常人的残余感知开始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巡视这个属于他的、十来个平方的“王国”。
手指拂过斑驳的墙壁触感粗糙而冰冷带着岁月的沉淀和无人问津的凄凉。
墙角堆着的那些腐烂竹篾和泛黄废纸轻轻一碰便簌簌化作粉末。
屋顶的破洞像丑陋的伤疤昭示着风雨的侵袭。
泥土地面坑洼不平踩上去能感到下面隐藏的、坚硬的土块和碎石。
满目疮痍一片死寂。
然而在这极致的破败之中张清玄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这里没有虚伪的关切没有算计的目光没有喧嚣的评判只有最原始的、物质层面的腐朽与荒芜。
这种“真实”的破败反而比那些隐藏在笑脸下的恶意更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他走到最里面那个空空如也的神龛前那股微弱的、调和阴阳的平衡感在这里最为明显。
神龛本身只是普通的木质结构布满灰尘并无任何灵力波动。
奇异的是这片土地或者说是这家店长久以来作为“扎纸店”所无形中承载的、介于生死阴阳之间的“业”自然形成了这种气场。
“就是这里了。
”他在心中默念。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便开始了重建。
没有请人也没有告知王嫂。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需要亲手完成用这双手将这片废墟一点点改造成能够容纳他残破身躯与灵魂的容身之所。
清理是第一项也是最繁重的工作。
他找王嫂要了几个最大的、几乎能把他装进去的废弃编织袋又借了一把快秃了毛的扫帚和一个破旧的铁皮簸箕。
过程是缓慢而艰辛的。
失去修为的他体力与寻常体弱青年无异。
每搬运一袋沉重的、混合着腐烂物和碎砖石的垃圾都需要耗费他巨大的气力汗水很快浸湿了那身灰色的旧衣裤额前的碎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呼吸粗重。
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不住咳嗽肺部火辣辣地疼。
但他没有停歇。
动作机械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将所有无用的废弃物——那些朽烂的竹篾、粘连在一起的废纸、不知名的破烂杂物——统统装袋然后一趟一趟拖到远离胡同口的、指定的垃圾堆放点。
沉重的袋子在他手中显得格外笨拙脚步虚浮但他固执地、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过程。
然后是清扫。
扫帚划过地面扬起漫天尘土如同硝烟。
他耐心地将每一个角落的积尘、蛛网、碎屑一点点归拢铲入簸箕倒入袋中。
汗水混着灰尘在他脸上冲出一道道泥痕。
接着是修补。
屋顶的破洞需要堵上。
他没有钱买新的瓦片或材料便在清理出来的垃圾里仔细翻找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些相对完整、只是边缘有些破损的旧瓦以及几块大小合适的、略显潮湿的木板。
他又去附近的建筑工地外围捡回了一些人家丢弃的、混合好的零星石灰和沙土。
他用木板搭在房梁上作支撑将旧瓦小心地一片片覆盖上去缝隙处用和好的灰泥仔细填补、抹平。
动作生疏甚至笨拙远不如他掐动法诀时那般行云流水。
泥水弄脏了他的手和衣服灰泥沾在他的头发上但他毫不在意。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那个破洞被自己用这些简陋的、废弃的材料一点点地封堵起来最后一丝天光被隔绝在外店内重新陷入了依靠门窗缝隙采光的、稳定的昏暗。
地面无法铺砖他便只是将坑洼处用碎砖石和土填平然后反复夯实再用扫帚将浮土彻底清扫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休息。
他打来清水找来一块还算干净的旧布开始擦拭。
擦拭那仅有的一个老旧柜台擦拭那空空的神龛擦拭那唯一一把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旧椅子擦拭窗棂上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污垢。
清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从最初的浑浊污黑逐渐变得只是略显浑浊。
当最后一块抹布拧出的水变得相对清澈时店铺内部虽然依旧简陋、破旧、昏暗但那股浓重的腐朽和尘埃气息已经大大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湿气的、干净的清冷。
他放下抹布直起腰环顾四周。
墙壁依旧斑驳地面依旧泥泞家具依旧老旧残缺。
但这里不再是一个被遗弃的垃圾堆而是一个……可以被使用的空间。
一个干净的、属于他的、可以掌控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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