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十年正月的乾清宫外王振跪在汉白玉台阶上膝盖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却依旧保持着笔直的姿势。
两个时辰了。
从寅时到辰时宫门外的天从墨黑渐变成鱼肚白巡夜的侍卫换了两拨送早膳的宫女走了又来唯有他像尊石雕般钉在原地。
刺骨的寒气顺着膝盖往上钻直往骨头缝里渗他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将双手拢在袖中指尖死死攥着一块温热的玉佩——那是太子朱祁镇前日送他的说“王先生跪着冷揣着暖”。
“王公公喝口参汤暖暖身子吧?”小太监来福端着个白瓷碗走过来碗沿冒着热气参香飘进王振鼻腔。
这是来福第三次来劝前两次都被王振摆手拒绝了。
王振依旧没抬头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拿走吧皇上还在里面我哪有心思喝汤。
”他的目光始终锁着乾清宫那扇朱漆殿门门缝里透出的烛火忽明忽暗像他此刻悬在半空的心。
他在赌。
赌宣宗朱瞻基弥留之际会想起他这个“谨慎可靠”的东宫伴读;赌内阁那三位老臣拦不住先帝亲口定下的“辅太子之人”;赌自己这些年的隐忍——陪太子读书、斗李全、结同盟不会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殿内的咳嗽声又传了出来断断续续带着气若游丝的虚弱却依旧能听出几分帝王的余威。
王振的心脏猛地一揪手指攥得更紧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知道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能改写他的命运。
是继续做个依附太子的宦官还是成为手握实权的托孤之臣全在这扇门后的几句话里。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映得满殿人影晃动。
朱瞻基半靠在御榻上背后垫着三层软枕却依旧撑不起那副曾经英武的身躯。
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唯有那双眼睛偶尔扫过众人时还能透出一丝属于天子的锐利。
孙皇后坐在榻边双手紧紧搂着太子朱祁镇眼眶通红泪水无声地落在太子的明黄小袍上。
九岁的朱祁镇缩在母亲怀里小手攥着皇后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惶恐时不时偷瞄父亲一眼又赶紧低下头——他听不懂大人们说的“病情”“后事”却能从母亲的哭声和父亲的虚弱里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沉重。
内阁首辅杨士奇、次辅杨荣、阁臣杨溥站在榻前三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人此刻都垂着手脸色凝重得像块铁。
杨士奇的花白胡须微微颤抖手里攥着的笏板几乎要捏断;杨荣站得笔直眉头皱成一团眼底藏着焦虑;杨溥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袖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咳……”朱瞻基又咳了起来每一声都牵动着胸口他抬手按住嘴指缝里渗出一丝血迹。
孙皇后连忙递上帕子声音哽咽:“皇上您歇会儿有话……有话慢慢说。
” 朱瞻基摆了摆手帕子落在榻上他喘了口气声音微弱却清晰:“朕……时日无多了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 “皇上!”杨士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笏板掉在地上发出脆响“您万寿无疆定会好起来的!朝中大事还等着您裁决太子还等着您教导……” “起来吧。
”朱瞻基打断他眼神扫过三个老臣“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
朕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镇儿。
”他伸出枯瘦的手对着太子招了招“镇儿到父皇跟前来。
” 朱祁镇怯生生地松开皇后的衣角小步挪到榻边。
朱瞻基的手轻轻握住他的小手那只曾经能拉弓射箭、能批阅奏章的手如今只剩一层皮包骨却依旧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
“镇儿”朱瞻基的声音放得极柔却带着千斤重的嘱托“父皇走后你就是大明的皇帝。
要听母后的话要听三位杨先生的话好好读书好好治国别……别辜负了大明的百姓。
” 朱祁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泪却“吧嗒”一声掉在父亲手背上。
朱瞻基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目光转向三杨语气瞬间变得威严:“杨士奇、杨荣、杨溥!” “臣在!”三个老臣齐齐跪倒声音洪亮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晃。
“朕以江山社稷托付你们。
”朱瞻基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人“杨士奇老成持重掌内阁大局护着朝局稳定;杨荣刚直敢言管着军政要务别让外臣欺了幼主;杨溥学识渊博教太子读书明理传他帝王之道。
你们三人……要同心协力辅佐太子莫要让朕失望!” “臣等遵旨!必竭尽全力辅佐太子死而后已!”三人磕头在地前额触到冰凉的金砖声音里带着泣血的郑重。
朱瞻基点点头又看向孙皇后语气软了下来:“后宫之事就托付给你了。
照顾好镇儿别让他受委屈也……别干政。
” 孙皇后早已泣不成声只能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连话都说不出来。
殿外的王振耳朵几乎要贴在门上。
里面的对话断断续续传出来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似的敲在他心上。
“三杨辅政”“皇后护太子”……没提他?难道先帝真的忘了他?他这些年的苦心——陪太子熬夜读书、帮太子挡李全的刁难、在皇上面前谨言慎行难道都白费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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